克心守己。
萧迟野把这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，今日再见朱天莽，他更像是一个前辈，而不是传闻中那个清风寨的寨主。
“既然前辈这么说，那我也就捅破这层窗户纸了。我们之前谈过的事情，前辈考虑的如何。”萧迟野说。
朱天莽没有犹豫，果断的拒绝，“那件事我做不来，这个没得讲。”
洛初心中揣摩：朱天莽做不来的事，难道是萧迟野请他出山相助一事，也是习惯了了当山匪自由自在的生活，谁还愿意出去打打杀杀。
“前辈是有什么顾虑吗，如果是这样，我们大可以再谈谈。”
他摇摇头，眸中一片释然，道：“不是顾虑，是我不愿再打仗。为了成王败寇也罢，为了天下大同也罢。我不打了，也打不动了，况且我可从来没带过兵。是你高估我了。”
朱天莽如今有他自己的牵绊，这柳州就是他的牵绊，也是他的顾虑。不愿打仗也好，这也就是说明，如今外面的水不论搅的多混，他都不会再出山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也就不再强求。”萧迟野最终妥协。
可萧迟野要的不只是这样一个可能，如果可以，他必须永绝后患。既然不愿出山，那就再也不要干涉外事得好。
“晚辈想和您商量另外一件事。”
“哦？什么事。”朱天莽说。
萧迟野不动声色的说：“我想要前辈和我立三个约定。”
朱天莽挑眉，这小子，莫不是反过来想吃他一口。
于是他微眯着眼说，“什么约定先不说，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被你说服，且与你立约。”
这两个人之间的对峙似乎变得好玩了起来，一旁洛初已经提前进入了看戏状态。朱天莽虽是被他们一口一个前辈给哄着，可别忘了，人家怎么说也是柳州的地头蛇，想牵着朱天莽的鼻子走，他也是野心不小了。
萧迟野这回想从他身上吃块儿肉，首先自己就得先褪层皮才行。
“我查到了您安置在长陵附近的人手，虽然不知道您想干什么，但是仅凭这一点，您会愿意和我商量的”萧迟野说。
朱天莽眸色一冷，“你是在威胁我。”
惹了地头蛇生气，也不是好糊弄的。而朱天莽恰好觉得自己就处在一个太给萧迟野面子的位置上，让这小子有些无法无天了。
萧迟野这波藏的很深，光是从他的话去猜测，竟然看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他眸中凝了一片静水，波澜不惊道：“不敢，前辈既然行动了，必然是有所想法。如果我能够助您一臂之力的话，是否能考虑我刚刚的话。”
“我之前说你狂妄，怕不是不长记性，这会儿又忘记了。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，能帮的到我什么。”
“我能不能帮得上，也得您先愿不愿意跟我说说，您的目的在何。”
洛初看来，萧迟野这一回就完全是在赌了。就像是拿了条没有诱饵的钩子去钓鱼，朱天莽就是那条钓鱼，可不就是愿者上钩了。
一旦上钩了，便是一本万利。
朱天莽自然是沉得住气的，他懒得跟个小辈计较些什么，再他看来萧迟野也不过还是个毛没长齐，年轻气盛的小子罢了，空口无凭的扯掰。
“你不如先说说，你知道些什么。”朱天莽说。
算来萧迟野来柳州已经有半个月了，自不是无所作为的。
他清朗的声音说道：“萧国想动柳州的心不死，可他们只是暂时分不开神来攻打柳州。我想，您要的应该不止是分不开神，而是让他们不敢再打柳州的主意。”
“你继续说。”朱天莽没有表露自己心思的迹象，只是示意萧迟野继续往下说。
萧迟野继续说道：“我想您应该也已经有了主意，唯一难办的，恐怕只是还没想到怎么样给他最痛的一击而已。”
“你这么说，可是你有办法？”朱天莽虽然这么说着，但看样子不像来了兴趣，只是想把萧迟野的话套完。
萧迟野面色果断，“如果您愿意交给我的话，我想我不会让您失望的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朱天莽大笑，笑得萧迟野愣了一瞬。
他脸上带着不屑，似是真的因萧迟野这些小伎俩而感到好笑，“萧迟野，你未免太天真了。你该不会真的觉得，我会因为你三两句话就相信你吧。”
“我没有十全的把握，但我必须试一试。”
萧迟野心想：他在柳州决不能久留，即使是九阳那边有小叔坐镇，还是需要速战速决的。虽然这一回看起来险，而且听起来很狂傲，但他必须试一下。
“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这么狂妄，你可以年轻气盛，但这不是你狂妄的理由。不如你在活十年再来，年轻人啊，越是应该沉住性子才是。”朱天莽说。
洛初心想萧迟野这回怕是要谈不妥了吧，且不说是朱天莽，就是同样的事发生在她洛初身上，她怕是也不会答应。
朱天莽惜命，不光是惜自己的命，还有那一众跟着他的兄弟的命。他不会轻易把这些人的命交到萧迟野手上的，萧迟野这一回算是没路可走了。
况且现在朱天莽的心思已经很清楚了，他不愿意将这事儿交给萧迟野，一是不相信他的实力，其次还是觉得他很狂傲，这样的印象一旦在朱天莽那儿被记住了，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。即便再有下次，他也不会轻易去相信萧迟野。
“既然如此，我会再想别的办法，向您证明，我能够做得到。”虽然被拒绝，但萧迟野并没有气馁，他也将自己的决心表达给了朱天莽。
朱天莽最终还是没有妄下定论，关于萧迟野这个人，他还有待考究。于是他说道：“坚持是好事，或许我也可以期待一次。”
两个人僵持的局面已经结束，接下来的事儿对于洛初来说也就索然无味了。本以为这两个人还能纠缠一阵儿，没想到朱天莽倒是个滴水不漏的主儿，一丝有风险的买卖都不愿意做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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